岛鲸

佛系写手

【现代校园】again

【壹拾肆】

魏婴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学校了。
类似的事学校之前也发生过,不过比魏婴严重些,当时伤者的父母来学校讨说法,闹的很不愉快。这一回消息一出,领导层先是吓出一身汗,亲自到了医院,再三保证一定公平公道的处分大个子,听说了魏婴压根没通知家里,才终于放了心。
“魏哥,你面子好大啊,”篮球队的人加上舍友正好够轮一周,魏婴的上铺一边给他削苹果,一边道,“校长说给咱们加分这事你觉得靠谱吗?”
“校长金口玉言,坑你有啥意思?”魏婴看着他手里的苹果,心疼的直皱眉,“那苹果你再削狠点我就只能啃核了。”
“我长这么大就没伺候过别人,魏哥,你可是第一个,好歹的吧。”
魏婴一翻白眼,索性眼不见心不烦,盯着天花板跟他说话。
“蓝湛来过没?”
“啊?我还以为你俩已经没关系了?”
“……”
说得好像他们曾经有过什么关系一样。
但是一个星期了也没来问过,实在是让人心寒,魏婴叹了口气,眼睛一闭,养神去了。
这厢魏婴刚闭眼,那边苹果就削好了。上铺那位仁兄看魏婴睡了,也不客气,咔嚓咬了一口苹果,撇了嘴。
妈的,咬到核了。

被问起的蓝湛此时正坐在教室里上自习,而这已经不知道是他这一周第几次走神了。
他盯着眼前的课本,每一个字他都认识,但是就是串不起来,知识点乱哄哄地缠在他的思维中,缠的他静不下心。
他皱起眉,把笔帽盖好,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。
这不是第一次魏婴不来找他,可是上一次跟这一次感觉不太一样。
一闭眼就是魏婴躺在地上疼的满头冷汗,蓝湛甚至有点后悔那一天没有跟去医院。
可是魏婴又说,那是最后一次,是不是意味着他准备放弃了?或许这是个机会,这之后他们就可以真正的毫无瓜葛,各走各路。
“蓝湛。”
蓝湛抬头,对上了熟悉的高度数眼镜,他点了点头。
书呆子抱着课本坐到他旁边,推了推眼镜,用他讲题念公式的语调说道:“我从来没谈过恋爱。”
蓝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。废话。
书呆子转过头,认认真真地接道:“可是我好歹知道什么叫做思春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扔到宿舍垃圾桶里的纸没揉好,我看到字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那个魏婴介意,我可以每天白天都去图书馆上自习。”
“……”
总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。
不过管他呢。

蓝湛一句话都没说,安静又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抱在怀里,站起身来。
“谢谢。”临走前,蓝湛对书呆子这么说。
“不客气。”书呆子回应道,目送蓝湛离开后,才低下头奇怪。
谢我什么?

蓝湛到医院以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病房号。
他无措但是看起来十分稳重地在医院门口站了很久,才走进去问护士,能不能查病房。
小护士红着脸点头,带他去护士站。
可等真正地到病房门口,他又不知道进去之后该说什么。
于是他只好先从门口的玻璃往里看,魏婴在靠窗的病床上,右脚裹得严实,正在打电话。
是在跟江澄。蓝湛这么想着,往后退了一步,转身靠在旁边的墙上。
每次跟江澄打电话,魏婴总是很高兴,他还不想就这么进去打扰他。
“蓝湛?”
蓝湛回头,认得这是魏婴的舍友,于是他点了点头。
“没想到你真的来了,魏哥肯定高兴死了。哎,他怎么还在打电话,那我们等会进去。”舍友抱着饭盒,贼兮兮地靠在蓝湛旁边,八卦道,“那什么,你跟魏哥…到底怎么样啦?”
蓝湛垂着眼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“唉,你不说就算了,不过你这一周干嘛去了,你都不知道魏哥知道你没来有多难过。”
蓝湛一愣,抬头看他:“难过?”
“是啊,”舍友一翻眼睛,好像很愤愤不平,“特别难过。我也是服了你了,就算他是个男人,每天接你陪你,给你买吃的买喝的,专门学吉他跟你告白,把你的课表背的烂熟,换我我都心软,你怎么就不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魏哥这个人我们一个宿舍的最熟,有什么话都不说的,你看他现在这么高兴,我们轮着的哥们都发现其实他晚上睡不着,止疼药都不管用。”
蓝湛刚要说什么,被舍友打断,他凶神恶煞地警告道:“一会你跟我进去可得好好说,抚慰我魏哥脆弱的心灵!”
“……”
合着这一个宿舍的都是戏精。
蓝湛人生第一次被别人教训了一顿。

舍友似乎还没说尽兴,但是仔细想了想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,毕竟魏婴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,真的很难让人客观形容全面,于是他只好作罢,准备带着蓝湛进屋。
魏婴在屋里跟江澄拌嘴拌的热火朝天,一点都没有病号的觉悟,身边放着法学的课本和笔记本,还有一堆削的坑坑洼洼的水果。
“废话,有我在,那必须是如同天神下凡一击必杀,我的技术你还不知道吗?”
此话一出,魏婴就已经看到进来的蓝湛了,顿时已经编好的下一句卡在喉咙里,竟然没排出个主谓宾来。
江澄在那头一连叫了他好几声,几乎要摔手机了,魏婴才回过神来,短而快地回道:“扯这么久作业做完了吗?学习去,哥哥我有正事要干。”就挂了电话。
那头的江澄一头雾水,转念一想似乎又能想到原因,黑着脸去复习了。
这边的魏婴乍一见到蓝湛,一时没组织好语言,去看舍友,对方嘿嘿笑着说什么“你们聊你们聊”,转身就溜了。
而魏婴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,两个人鲜有的陷入了沉默。
“脚,”蓝湛看着他的右脚,道,“疼吗?”
“我说不疼你信吗?”魏婴干巴巴地笑了一声,道,“不过现在没那么疼了,好多了。”
蓝湛往他床边走了一步,低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魏婴奇怪地抬头看他:“对不起什么?”问完才好像反应过来了,解释道,“你不用说对不起,你能来我很高兴,最后我还整的这么难看,该道歉的是我。”
他拽了拽被子,看上去是真的想开了:“这一个星期我也想了挺多的,这一个月好像是我过分了点,也没在意你到底什么想法。”
“我说了是最后一次那就是最后一次,以后我不会再去纠缠你了,我带来的麻烦我自己带走。”
说到这里,魏婴仰头冲他一笑:“多谢你了蓝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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