岛鲸

【现代校园】again

【壹拾壹】

距离秋校篮球赛还有一个星期，魏婴作为院篮球队的一员，毫无疑问要替法学院争光。
等我打进决赛，他想，我就是全能型帅哥，哈哈！
十月的温度已经有点凉了，每次训练魏婴都是长袖去，短袖回，也不怕感冒。临近比赛，魏婴能去找蓝湛的时间也越来越少，虽然还是能陪他回宿舍，但之后他还要再回篮球场。好几次蓝湛看到他穿着短袖，想提醒又觉得开不了口。

“哎，队长，”有一次中场休息，同队的队友叫住魏婴，“你下午每次都跑出去干什么呢？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回来，不会是去接对象吧？”
魏婴乐了，道：“差不多，还在追着呢。”
队友“啧啧”两声，道：“那你就光接人家回宿舍，没干点别的？”
“干嘛呢，我可是正经人。”
“你个老贼想哪儿去了，”队友嫌弃道，“我是说你得再多点别的。浪漫懂不懂，浪漫！”
“浪你妹，个万年单身狗还敢来教训我，哥哥情史写出来多的能吓死你，快训练去！”
话虽如此，当晚魏婴就去把舍友吉他给借来了。
“魏哥，你拿这个去追蓝湛，靠谱吗？”舍友十分犹豫，魏婴的手贱他是知道的，心里很是担心自己的吉他。
“那不然呢？我去吹笛子给他听吗？你想听回来我单独吹给你，救人水火大恩不谢啊，快拿来！”
怎么看怎么像是土匪进村。
第二天他出去打听吉他班，才刚准备定下，回来就听到蓝湛说自学古琴的事，然后他回宿舍琢磨了很久，从网上翻了套教程出来，开始自己在宿舍里研究。
说白了他对吉他不是很感兴趣，只是单纯的觉得表白这种事笛子不如吉他有感觉，所以他想，管他呢，知道哆来咪不就行了吗。
一研究就是半个月。
有好几次他想撂挑子，可是每每扔下吉他出去接蓝湛回去，再回来就认命了一样继续练习。
好不容易，熟练到可以脱稿了。他连小星星都没弹熟，生生把自己编的那曲子给练会了。
于是他迫不及待地给蓝湛发出了邀请。蓝湛也答应了。
等兴奋过去，他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。仔细想想，又的确是一切都安排妥了，最后他把那点心情归结为紧张，安安心心地开始期待。

这么算来，魏婴的舍友真的都是不错的。连自己都还没找到女朋友，个赶个的要帮魏婴追人，平时被压迫，关键时刻还要出来撑场子。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独特的报复方法，就比如，周六蓝湛如约来到操场的时候，差点被这一群人近乎谄媚的笑容给吓回去。
“哎呀，蓝湛！请请请这边请。”
“……”

蓝湛见到魏婴的时候，他坐在隔离坐台和操场的栏杆上，微微斜着身子，一脚蹬着稍矮的铁棍，怀里抱着一个木制的吉他，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如何弹出不同的音调。他的面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，大多数都是女生，毕竟这场景说实话还是很浪漫的。
蓝湛在人群之外止步，他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，更不希望被一堆人挤在中间。他抬起头，看着人群前面的魏婴，恰巧魏婴也看过来，两个人毫无征兆地撞了眼神。
然后魏婴递过来一个笑容。
蓝湛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，缓缓地收紧了下颚。
随后魏婴便收回了目光，低下头摆正了姿势，看样子是要弹吉他了，周围的人默契地停止了交谈和动作。蓝湛也往前多走了几步，毕竟他是被邀请来的，站的太远也不像话。

魏婴弹得还是他在校会上的曲子，吉他的音色相比于笛子来讲稳重一些，也更舒缓一些，他低着头，认真地按压着琴弦、确认着调子。蓝湛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曲子的旋律吸引，他悄悄地在心里打着节拍，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数人瞩目的演奏者，看着他嘴角一直没有消散的笑容。
他还以为是纯音乐，却不想魏婴把词都填好了。
魏婴平时的声线十分清亮，配上他经常穿的格子衬衫很有阳光大男孩的感觉。现在他刻意地压下声音，声音里的清明并没有被掩盖掉，却平白多出几分成熟。蓝湛听了几句，却开始待不下去了。
他隐隐地觉得，这一次邀请并不是单纯地请他来看一场即兴演唱。
他用余光看到四周的人有男有女，有情侣有路人，有学生有老人，人数越来越多，要离开需要穿过两三层的人圈，要离开就是不告而别，犹豫之间弹唱已经进入尾声。
“蓝湛，”
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，蓝湛下意识抬起头，魏婴却已经不再是笑嘻嘻的模样，他严肃地开口，询问却更像是宣告。
“我喜欢你，能不能考虑一下跟我交往？”